渡青

救赎【四】

          

hey,看得到吗看得到吗？被屏蔽了好几次这次应该调好了吧。

ummmmm然后看文的小天使能求多点评论给点反馈吗？

 　　“哥，捉迷藏……”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手抓着虚空晃了晃，露出傻兮兮的笑容来。

　　他似乎只会说这一句，只是喃喃自语地重复着。

　　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雀跃地跑过去，似乎想要扑入他的怀抱，旁边的医生跟母亲想要阻拦，却被小女孩灵活地闪过。

　　“爸爸——”小女孩脸上的笑容开心极了，但这仿佛打破了某种寂静。

　　傻里傻气的男人突然抬头看着小女孩，她脸上的笑容还未曾凝固，下一秒却变成了惊恐。

　　“你把我哥哥藏哪里去了？”男人擒着小女孩的衣领，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暗处的男人原本近乎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他就那样安静地沉默地站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在看什么。直至小女孩遇险，他才仿佛突然有了知觉般，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本能地冲了上去，拽开男人的手。

　　旁边的女人却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神经质而又粗暴地把小女孩拽回自己怀里，尖声地大叫道:“你来干什么？囡囡，别靠近他，是他把你爸爸害成这个样子。”

　　小女孩愣愣地在母亲怀里，长久以来的害怕终于突破了防线，她没有听母亲的话，而是像疯了一样地捶打他的腰，发泄地哭喊:“坏人！坏人！”

　　小女孩的力道没有多大，但叶秋却感觉到自己的骨骼似乎都在这样的锤打中一寸寸地碎裂，但他无视了这种感觉，只是异常平静地微笑，轻轻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头，语气甚至称的上轻柔:“你爸爸是个怪物，我也是。”

　　小女孩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半哭的表情还没有完全停下，但又努力止住，只是本能地远离这个怪物。

　　叶秋愉快地走出精神病院，又瞬间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很久没有响起的特设铃声又再度响起，他没有接。

　　对方不厌其烦地打了一次又一次，似乎决心要打到他手机没电。

　　吵——太吵了——

　　这种焦躁的情绪甚至盖过了叶修打电话过来干什么的疑惑。

　　他按下了接听键。

　　他艰难地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叶秋！赢了！”叶修毫不掩饰他的喜悦，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弟弟分享一切，“你知道今天这场比赛的对手是谁吗？是SKY。哦，你可能不知道，国外的三强战队之一，但是不管对手多强，我一定一定一定会让你看到中国队夺冠的！你就等着为哥庆祝吧！”

　　他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来跟哥哥说声“恭喜”，但面部的肌肉完全不配合，僵硬的可怕。

　　闭嘴——叶修的兴奋就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精准地割断了头脑里的某处神经，他甚至还能听到神经断裂的声响。

　　“你在高兴什么呢？只是半决赛而已……站的多高摔的多惨的教训你还不懂吗？”他半垂下眼，听自己用陌生的口吻对叶修冷嘲热讽。

　　在兴高采烈的时候猛地被泼了一通冷水，任谁都会感到不悦，更何况这个人是叶秋，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在他身后当他的护盾的叶秋。

　　“够了，你别把脾气发我身上，又不是我甩的你！叶秋你想要什么你直说行不行！”叶修终于忍无可忍。

　　“我想要——你别烦我。”叶秋开了口。

　　

　　挂断电话的叶修冷下脸，难得情绪化地把桌子上的一切东西扫落在地，就连刚才不知道谁敲的门都被他呵斥了一声“滚”。这是他平常绝不会有的举动。

　　假如他现在不那么情绪化，他会察觉到叶秋的情绪不对劲。但他现在自己尚且满心焦躁，难得的愉悦也消失殆尽。但不可否认的是叶秋说的没错，这才只是一场比赛，还远远不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被叶秋激起脾气，但他的确感觉到有些事情正在发生着不可掌控的变化。

　　但他首先是一个国家队领队，其次才是叶修，叶秋的哥哥，叶家的儿子。这是他肩上扛负的重任，这是他一直执着的，近在咫尺的目标。

　　人在选择的时候，得到的同时也总是意味着失去。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个人在这样一个下午，悄无声息地自我崩溃，被惨烈地打碎，然后再自我重组，重新对世界支撑起脊梁。

　　

　　叶秋一个人站在灰厚的云层之下，抬头看了看黯淡的天光。那是我的哥哥啊，他无聊地想到。但是差距太大了呢。

　　城市的夜灯陆陆续续地亮起，点亮了这个华丽的夜美人。俏丽的小姑娘握紧手里的电话，小声地跟男朋友撒着娇，小孩趴在疲惫的父亲肩头安心地熟睡着，尽管手已经很酸了，但父亲还是舍不得吵醒他，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一边唠唠叨叨地不知道说着什么，一边拿着菜快步走进楼。形色匆匆的路人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仿佛丧失了五感，看起来有些神经兮兮的人。

　　他一边沿着破旧的街道往下走，一边聊天般地和自己说着话。

　　“我说，你要不要哭一下啊，我看你这样很不好啊。”

　　然后变了个声调，“不不不，我可是叶氏最英明的总裁，叶家最有出息的儿子之一，怎么会哭呢？”

　　“出息，你有什么出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有脸说自己出息了？叶家最出息的儿子不是叶修吗？”

　　“你看公司在我手下发展的已经很好了，你看在绑架的时候我还能冷静自救……”他安慰似的自我辩解。

　　脸几次扭曲起来但都能立即把表情回收成空白，搭在手肘处的昂贵西装掉在地上他也只是怔愣了两秒，并没有捡只是继续往前走去。

　　路边有纹身的光头大哥本想拍拍他的肩提醒他，不经意间看到他扭曲的表情又本能地把手缩回去。

　　穿着脏兮兮衣服的小男孩似乎对那精致的西装蠢蠢欲动，睁着漆黑的大眼睛盯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是不要的了之后，往前小心翼翼地跨了一步，快要触到西装的时候又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大一点的男孩揪回怀里。

　　“拿什么拿，没看到那是个疯子啊！指不定是从前面那家精神病院逃跑出来的，不准乱动这些人的东西，他们会砍人的！”

　　叶秋感觉到自己听到了，又感到极其想笑。

　　这样的话极其不友好，但是他很想笑。

　　“别这样啊，兄弟你要振作点。毕竟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哦？我不是一个人难道还能是半个人？”

　　“不，你是一条狗。”

　　叶秋再也忍不住了蹲在路边就开始疯狂地大笑。

　　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着笑着突然哑着嗓子:“叶秋你是一条狗。”

　　人在极度压抑焦虑的状态里，能自我安慰其实很正常，往往会被自己脑子里，不太好的想法逗笑，甚至在自我辱骂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笑。

　　就像磕过二锅头，疯疯癫癫，哭哭笑笑，他奇迹般地觉得自己已经好了，被这样尖锐的自我嘲讽娱乐到了，觉得自己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好难过的。

　　冷静下来又开始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太矫情了。“何必呢，何必装作这么无辜的样子。”

　　他不是故意地，只是选择性地蒙蔽自己，每次情绪降下去，就开始选择性地遗忘自己之前捱的有多痛苦。

　　就像屏蔽了自己的痛觉，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失常的地方，只是觉得还好，我还承受得住，我还是叶氏那个雷厉风行的总裁。

　　他没有故意瞒着，只是他自己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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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叶秋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啊，他很坚强，坚强到过了度犹不自知。叶秋的情绪其实已经有点不对了，只是他觉得自己能承受的住，并没有完全崩溃掉，所以一昧地强求自己，苛责自己。

而叶修的压力也很大，他的状态一直是紧绷的，他并不知道弟弟发生了什么，他就算察觉到不对劲，也只以为是叶秋失恋的影响而已。

emmmmmm负面状态是我跟画儿一起讨论的，那些情绪或多或少会带上我们两个人的影子吧。

有句话是，屏蔽痛觉的人往往死的更快，因为他不知道痛，血流干了都不知道。